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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章 扑克(第1页)

不要。不要什么呢?不管重渊如何的嘶吼,那座楼已经成了一片触目的废墟。而那废墟的火海里,埋着他最恨也最爱的女人。他的郡主姐姐。重渊眼前是冲天的火光,被烧断的木梁发出难听的‘嘶嘶’声,黑烟在他眼前弥漫,包裹了他的整个视线。四处都是黑暗的。再也没有了褚连翘,他最恨的那个女人,抱着死去的孩子一起埋在这废墟底下。他不是那么恨她的吗?不是恨她绝情吗?可是为什么,他的心脏疼得要裂开了。仿佛也被这猖獗的大火烧成了残渣。“褚连翘!”重渊怒吼着,赤红的双目似要裂开。他不顾一切的跑过去,弯腰就要搬开脚边燃烧的木梁。手指还未曾触碰到木块,下人一盆水就泼过来了。倏然之间。他从头都凉到了脚,一丝温暖都无,全身开始剧烈的战栗。“褚连翘……你起来。”“你休想用死来摆脱我,你休想!”重渊说完,就弯下腰,再次开始搬走坍塌的石头和木梁。“将军,您的手……”下人惊叫一声。重渊像是没听到,激动地用手搬着滚烫的火石,哪怕那灼热的温度烫破了他的血肉,他也毫无知觉。他只是以这样别扭怪异的姿态,不断的搬着这座破败的废墟。“褚连翘,我不会允许你离开我的。你恨我,你就恨我吧。反正也是你利用我在先,你把我拖到了地狱里,你想丢下我一个人,你做梦!”他额头的青筋都爆炸出来了,“我告诉你,你摆脱不了我。你不能死……”她一定不能死。他马上就去救她了。他的衣袖被废墟里残存的火光吞噬,开始燃烧起来。他的手指也烫出了血泡,但他依旧这样执着的搬着石块。手指疼得眼前的视线都变得模糊。可是心脏那里尖锐的疼痛,却一次比一次厉害。他的天塌了。他也快要被压垮了,那素来挺拔的背脊,在这巨大的压迫之下,一寸寸的弯折。他必须要把这里搬空。他就不相信那个女人真的就这样死了。他不信。除非他亲眼看到她的尸体。她怎么会舍得死?她还没杀了他,还没报复他。她才不会舍得死的。如此想着,重渊又用血肉模糊的手指去搬石块。而细小的星火在夹缝里慢慢地燃烧着,一靠近,他的手指再次被烧伤。但是这些疼,都比不过他心里的痛。不远处。阴暗的角落里,一个戴着黑色面具的男人抱着昏迷不醒的女人踏月而去。他的唇边,划过一抹冷酷的笑意。他身形快如幽灵鬼魅,眨眼间,就把这座巍峨壮丽的将军府远远地甩在了身后。他的身影,慢慢地变成了一个黑点,直到融入黑夜里,再也看不见了。戴着面具的男人抱着人到了一处偏僻的庭院里,进门,将被浓烟呛得昏迷过去的褚连翘放下。门外走进来一个模样清秀的小童。“祸莲祭司,大夫已经请来了。”小童恭恭敬敬地说。男人一身黑色的长袍,披风的帽子被拉起来,把他整个人都遮掩得严严实实。他衣服上除却纹绣着的红色曼陀罗,再无任何的装饰物。而曼陀罗,是死亡之花。他就站在烛台边,但周身的阴暗气息却浓烈无比,像是一个毫无生机的死人。是,那就是浓重的死气,像是他长期和死人生活在一起。所以身上也沾染了那种死人的可怕气息。短暂的沉默之后,这个叫做祸莲的男人,慢慢地开了口。他的声音分外的沙哑,带着一股刺骨的凛冽。这个声音,很难听,不像是年轻男人的,更像是迟暮的老人,那般的粗嘎刺耳。“老规矩。”“星儿明白。”小童笑了笑,唇红齿白的,格外的清秀漂亮。但他的笑容,很诡异。祸莲依旧没有取下兜帽,不紧不慢地转过身,又像影子一样,无声地融入了黑暗里。他是祸莲。南疆巫族的大祭司,祸莲的邪名威震天下。诸国之人,都视巫族之人为魑魅魍魉,不详的怪物,避之不及。祸莲走后,星儿带来了大夫给褚连翘治病。听到大夫说褚连翘只是昏迷了,并没有受到什么伤,星儿哼了一声,狠狠地踢了一脚人事不知的褚连翘。“要不是祸莲祭司救你,你早就死了。”“现在落到我们巫族的手里,我们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。”星儿知道她是谁,南域新来的那个大将军的妹妹。褚行的妹妹,褚连翘。褚行做了南域的大将军,奉了赵恒的命,夸下海口要在三年之内荡平南疆!褚行真的是好大的口气,他们巫族本就势微,不过是靠着绝技巫术才能偏安一隅。褚行这么做,他们巫族任何不恨?巫族人到底做错了什么?要被人当作狗一样,四处追赶。他们已经活得很艰难了!说南疆是南域分裂出去的,但是南域是一个国家,而南疆只是巫族的残存部落而已。他们巫族住在环境,天气最恶劣的地方,一片万古的荒原戈壁里。这些人现在还要把他们赶尽杀绝。他们自然要反击的。听说褚行在赶回北唐救人的路上,还是祸莲祭司聪明,先一步潜入北唐,秘密带走褚连翘。到时候看褚行怎么荡平南疆!杀尽巫族!褚连翘没有反应,星儿觉得不好玩。他狠狠地捏了她的脸,眸子里亮得惊人。“你这个坏女人,你哥哥坏,你也坏。”“祸莲祭司说了,要把你做成高级傀儡,让你为南疆打造一支军队,你说好不好玩?”他们这些人,欺人太甚!他们巫族身怀绝技,可是这是他们的错吗?世人都贪慕他们巫族的特殊本领,想法设法的要攻打巫族,最后知道无法把巫族的本领占为己有,就昭告天下,言他巫族是妖魔鬼怪,要祸乱人间。所有的人都信了流言蜚语,惧了这巫族。他们不被容于世,被所有人排挤,欺负,活在最底层里,谁都可以肆意杀辱他们。这就是人道!